益阳话的起源与益阳话的特点。介绍真实的益阳方言给你
益阳话由古代南楚语的一支演变而成,同时在形成过程中受周边语言(尤其是长沙话)的影响。
益阳话的核心区域是益阳(赫山,资阳),
桃江,
沅江三地,全为益阳方言。
南县,
安化,华容,汉寿,湘阴,宁乡,安乡的部分地区。使用总人口约400万。
词汇举例
我/我们-----我/昂侬 你/你们-----尔(n)尔/(n)侬 他/他们-----他/他侬
爸爸-----爷(ya) 妈妈-----娘 爷爷-----爹(dia)爹 奶奶-----翁(m)妈
哥哥-----哥(go)哥(go) 姐姐-----姐(jia)姐 弟弟-----老弟 妹妹-----老妹几
大姑-----惰惰(dtuo) 小姑-----嫁佳 阿姨-----姨几 姨父-----姨爷(ya) 姑父-----姑爷(ya)
公公-----家(ga) 爷(ya) 婆婆-----家(ga) 娘 岳父-----岳(yo去声)老 岳母-----岳母 义父-----干爷子
上班-----开工 下班-----散工 讲大话-----信里信河 翅膀-----翼(ye)胛(ga
准备-----安资 正好-----于斯合意 火柴-----洋火 垃圾-----屑子
喝水-----吃茶/吃(qia)水(xu) 说谎吹牛----泛宝子/区卵包/港卵谈 螃蟹----盘蟹
茶/蛇/爬----喇《2声》
单字副词+单字形容词的搭配加深形容词:如雪白的,(桃江南部“的”为“格”)翡绿的,喇粗的……
有名的口令。
茶(la)馆去(k'e)喝(tc'ia)茶(la),碰了(ta)一条蛇(la)。
我拿茶(la)烫(lai)蛇(la),烫(lai)的蛇(la)直爬(la)
益阳人一到长沙,往往改腔换调。长沙人取笑益阳话,首先便是笑益阳人的茶、蛇、爬不分。益阳话中的这三个字都读旯(lá)。手里拿着一碗茶,看见地上一条蛇在那里爬。用益阳话说便是:“手里拿打一碗旯,看见地朗一条旯在恶哩旯。”
莫应丰的耶(父亲)到长沙看崽,莫应丰见他耶把茶碗放在床上,唯恐老人不小心碰翻茶杯,便喊:“耶嗳,嗯莫把旯碗放得狼朗啰。”莫妻听了,大惑不解,她不知“旯碗”就是茶杯,“狼朗”是指床上。
画家林凡十八岁离乡,如今年已花甲,仍讲得一口纯正的益阳话。当代的益阳话正不断地向普通话、长沙官话靠近,有许多很土很怪的字眼已逐渐淘汰。听了林凡先生讲话,才发现现在的益阳话已经不是原来的味道了。他讲河里的船叫划子,画人物叫画菩萨毑。
湖北某名牌大学有位中文系教授是益阳人,他在给学生讲授《红楼梦》的时候,讲到某章某节:“宝玉看见黛玉,心里一急,几巴都港不出了。”不料此言既出,即引起哄堂大笑。原来学生们完全误解了老师的话,益阳话把嘴巴说成“几巴”,把讲说成“港”,因为这个“几巴”才发生了这样一场尴尬。
益阳话中保留了很多古字。益阳话叫理发店为待诏铺,理发师称为待诏师傅,姓张的理发师叫张待诏,姓吴的便叫吴待诏。
益阳话喜欢用“趋”字,街坊妇人常常这样骂小孩:“你趋到哪里喀哒,你趋死啊!”若有人投河,便称之为“趋暑”(水)。
益阳话把“为什么”讲成“何解”,当然长沙人也讲何解,长沙人常常是:“何解啰?把何字强调用重音说出,这样的“何解”便气势逼人。然而益阳通常把“何解”讲成“何解的哪?”这样的“何解”较之长沙话的“何解”要委婉得多,是一种小心探问,不逼你回答。同样是“何解”,看来大不相同,用惯了“何解的哪”,便觉得北方话中的“干吗”是多么生硬和不文气。
益阳人把吃说成“呷”。如吃饭说成“呷饭”,喝茶说成“呷旯”,饮水说成“呷许”,抽烟说成“呷烟”。
益阳话有很多极土的话,比如棉袄叫成“滚身子”,裤子说成“小衣”,短裤子则成了“章子小衣”,背心是“背达子”,毛巾喊“手袱子”,雨具称之为“脚沥”,额头叫“鸭刀”,嘴巴叫成“几巴”,接吻叫成“打拨”等等。
我初写作时,常常为文字所苦恼,我感觉同样是一句话,若用益阳话来写更能尽意表达我的意思,但往往苦于找不到这个字,有时候有这个字,是古字,只是我们不常见而已。
益阳话形容颜色一般是:“彤红的”、“浸黄的”、“刮绿的”、“嫩白的”、“抹黑的”、“翡蓝的”。也喜欢用叠字。如:黄灿灿里、蓝映映里、绿也也里、白飘飘里、黑浸浸里、皮皱皱里、肉它它里、毛丛丛里、劲板板里、汗巴巴里、脚叉叉里、肿泡泡里、气鼓鼓里等。
益阳话形容味道与气色的词更多,用起来似乎更顺手更贴切。例如:挖苦的、沁甜的、津咸的、万酸的、巴甲(涩)的、攀捞(膻)的、喷香的、攀臭的。若用叠字,便是:苦阴阴里,甜浸浸里、酸就就里、巴甲甲里。 益阳话形容感觉更有味:巴厚的、拎薄的、崩硬的、韧软的、滚嗫(热)的、冰冷的。我想若用普通话写来只能是:很厚、很薄、特软、特硬,如此而已,比起益阳话来,那味道全变了。
益阳话中还有一个字,我一直没有找到一个相应的字,这个字的音读姐或毑,是用来作名词的词缀。益阳话的“毑”和长沙话的“子”相同。长沙人称:妹子、伢子、老倌子、婆婆子。益阳话则称妹毑、伢毑、堂客毑、翁妈毑、老倌毑。益阳话中的“子”不用于人名词缀,只用于物名词缀,例如:围巾子、亮窗子、痧痱子、菜籽子、炮子子等。
益阳话中“毑”广泛用于各种名词之尾,一个外地人,走进益阳的饭铺。老板娘会热情地迎上来打招呼:“客毑!客毑!请坐一下毑,先呷一碗嗫旯(热茶)毑,再篾几粒瓜子毑。”待客人坐定,老板娘拿菜单过来说:“呷几样么子菜毑哩?汪哝咯哩(我们这里)有粉蒸肉毑、清蒸鱼毑、辣椒炒肉片毑、红烧排骨毑、火焙淡干鱼毑、还有腊香干子毑、油炸麻公(青蛙)毑、凉拌海带丝毑、三鲜汤毑、豆腐汤毑、小菜毑样样都有看要哪样毑。酒咧是要白酒毑还是要啤酒毑?”可怜这位外地客毑,饭还冇呷,耳朵眼子里已灌满了“毑”字。
益阳话中有这样一个词:“信河”,应用甚广。我想:“信河”可能是源自“信口开河”,浓缩一下便成了“信河”。
若说这人行为不正常,十三点,便称之为“信河人”。
若是说话前言不搭后语,或胡吹乱讲便称之为“港(讲)信河”。
若饮食不讲究,胡乱吃点什么,便谓之为“呷信河”。
若是男女之间有不正当的关系,便称之为“搞信河”。
益阳有位基层领导干部,在跟朋友们一起喷冉谈(聊天)时说:“汪侬(我们)的工作是开哒喀车在外面到处仰(走)信河,四路(到处)开会港(讲)信河,走到哪里一张几巴呷到哪里,到处呷(吃)信河。”
我小时候读《山乡巨变》,对于合作化的事不感兴趣。最喜欢读书中的益阳话,比如:盛淑君邀一伴妹毑在山里教训符贱庚时所念的顺口溜:“竹脑壳、炖猪脚、两鲁碗、三蒸钵。”这样的话,连三岁细伢毑都会骂,居然写进书里,真是好有味。
我因为是益阳人,觉得用益阳话讲话和写文章最为痛快,最为尽意。因此我一走出益阳,便不爱讲话,尤其是出了省,要讲普通话,便使我尴尬。我感觉自己舌头很笨,讲话很做作,若正在结结巴巴用普通话的痛苦表达中,突然来了一个益阳人,立即转入益阳话的对话,那种感觉就仿佛身上缚的多层麻索子一根根不解自散,舌头突然灵活起来,我感觉益阳话使我变成了一个鲜活的人。
语音
除一般湘语的语音特征外,益阳话具备还如下几点特征:
辅音方面:一部分浊音声母变为不送气清音(如“台”“牌”等字不再读浊音;但也有特例如:古浊音中的“是”“时”“似”等止韵字和此韵字仍保留浊音);另外一大部分则转读边音L(其中桃江西部地区更显著),而成为益阳话标志性的语言学特征。
古[f]系声母变浊擦音,如“黄”“房”“汗”;合口呼音节前变[v]如“坏”“划”“回”等;
洪音前n,l不分,如“男”和“蓝”;“囊”和“狼”等;
桃江南部地区,古精庄章字母有读[t]的现象,如“张”“昌”读成“当”“汤”。此区老派音系中还存在浊音。
元音方面:部分官话中的双元音在益阳话中为单元音(包括其他湘语中的撮口呼双元音), 如大部分[ei]读,如“雷”读“离”,“吹”读“区”,“水”读“许”。咸山摄等n,ng为韵尾的变鼻化音;桃江地区曾摄丢失鼻化韵尾,如“曾”读[tse](e应为倒写)[au]读[c](C应为往左反写) [ai]读[ae],或[e](桃江南部)。桃江南部地区有o读成e(倒写)的现象,如“墨”[me]。
声调:: 阴平34 阳平13 上声41 去声21 入声45
声母(市区)22个
P葡 p‘铺 m马 f虎 v胡
T得 t‘塔 l蛇
Ts 之 ts‘痴 s丝 z是
Tc醉 tc‘气 ns泥 c碎 (无法打国际音标,音同普通话“jqnx等字”)
K家 k‘掐 ng牙 x他
Y下 hY汗[1]
韵母(市区)37个
r(此的韵母)次 i雷 u苦 y吹
a家 ia也 ua话 ya爪
o坐 io药
e(倒写)色 ie接
ai台 uai乖 yai甩
ei灰 uei会 yei垂
au老 iau要
eu苏 ieu牛 (e应为倒写)
ā暗 iā 掷 uā关
en东 in用 uen困 yn春
ē吞 iē全 yē传
c 半 ic 亮 (鼻化)
n 红 m翁